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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 望着唐奕消失的方向,赵祯怔怔地复述着。 他到最后还是自许孩儿...... 猛的支起身形,追向缓缓闭合的殿门,满是皱皮的老手停在半空之中,想要抓住点什么。 可惜,这凄冷的大殿之中,除了巍巍龙座,就只剩下虚无。 ...... 门,关了。 赵祯终究没有追出门去。 殿门的另一边,唐奕也停下脚步,茫然回身。那朱漆木格描龙画凤的殿门背后是怎样的情景,他再也看不到了。 ...... —————————— 站了好久。 李孝光不由得在唐奕身后轻唤,“殿下...” “奴婢送您出宫吧?” 唐奕愣了一愣,这才发现,李孝光与阎康陪着他站了半天了。 先不接李孝光的话头,而是收拾心情,看向阎康。 “这位便是内务省副总管大监阎大官吧?” 既然唐奕问起,李孝光只得回答。 “正是。” 而阎康也是一甩拂尘,恭敬一礼。 “奴婢阎康,见过癫王殿下。” “嗯。” 唐奕点着头,深深地看了阎康一眼,迈步先行。 走出数步之后,才对身后的李孝光说出一句让他十分意外的话: “李大官去忙吧,让阎总管送本王一程便可。” “这......” 李孝光一时摸不着头脑。心说,这是唱的哪出?癫王和这个阎康都不认识,让他送什么? 可是唐奕那头一副不容有疑的架势,已经独自迈步走出了,李孝光也是无法,只得嘱咐阎康道:“那你......送送癫王。” ..... 阎康显然对唐奕的这个邀请也是十分的意外,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心怀忐忑地跟了上去。 也不言语,落后唐奕两个身位,默默地跟着。 青石铺就的宫城廊道之上,一个王爷,一个总管大监,走的不紧不慢。看似闲淡,却也气氛诡异。 “阎大官是汾州介休人氏吧?” 唐奕率先打破了沉默。 阎康一个激灵,抬头怔怔地看着唐奕。 “正,正是。” 见阎康慌乱,唐奕飒然一笑,“你别紧张,本王可没查过你的底细。” “呵。”阎康不然自地干笑。 “殿下说的哪里话,奴婢不过是宫闱之中一个微不足道之人,若是惹得殿下注目,倒是奴婢的福份了。” “不过,殿下怎样想起介休这一处所在了?” 唐奕再笑,背着手缓步前进,目光之中却有几分追忆。 “没什么,只不过有一位故人也是介休人。” 言辞语气就像是闲话家常,让阎康神态略松,随声附和:“原来如此。” “介休人杰地灵,春秋介子推,汉之郭林宗,还有当朝宰相文彦博,文相公皆出自介休。” “像奴婢这样的宫闱内臣,倒是有辱介休之名了。” 扬起笑脸看着唐奕,“不知殿下这位故人是哪位名士?奴婢可有缘知晓?” 这句话要是放在平时,那就是一个人情。 唐奕向阎康提到一个故人这算是引荐,而阎康回问这人是谁,就等于说是记在了心上,结下了这个善缘。将来若是有所交集,必然要关照一二。 别以为唐奕贵为嗣王,手眼通天什么都能办,万事用不到别人。 要知道,一个大内副总管的关照,你永远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可惜,唐奕今天显然不是来结什么善缘的。 阎康一问那故人是谁,唐奕好好地看了阎康一眼,不由停下脚步。 “巧了,此人也姓阎。” “阎、子、妱!大官可认得?” “!!!” “阎子妱”三字一出,刚刚还谈笑有度的阎康脸色大变,再无人色。 一脸惊恐地看着唐奕,嘴唇都已经紫了。 “阎,阎子妱?”本能地支吾应承。“原,原来是个女子!” “当然是女子。”唐奕仿佛没看见阎康的神情,笑容依旧。 “此女子可不一般,大官有没有兴趣听听她的故事?” “这......” 唐奕不等他回话,渐渐敛去笑意,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略带沉闷的嗓音自顾自的把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娓娓道来。 “本王识得一个女子,正是这位阎子妱。” “这个名字颇具春秋风韵,乃是嗜好古风的阎父精心为她取的。意在祝愿她能有一个闲淡安逸的生活。” “只可惜,命运并不为阎父所左右。” “子妱降生不久,西北魏国公府上一场大火烧了大半个宅子,身为国公府长使的阎父葬身火海。” “阎家失了顶梁柱,亦迅速衰败。阎母只得带着七岁的儿子,还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子妱,回到汾州介休的老家投亲。可是苍天无眼,回到介休仅仅一年,阎母就失足落水,溺毙而亡,一双孤儿只得寄人篱下,相依为命。” “又三年,子妱的哥哥被告老还乡、途经介休的大太监王质相中,举荐入宫,成了大内之中的一个小黄门儿。” “而同样是在那一年,只有五岁的子妱被无良叔父卖与妓门,辗转多年流落开封。” 说到这里,唐奕玩味的看着阎康。 “大官觉得,这个阎子妱的身世惨不惨?” “......” 阎康额前细汗密布,低头不敢看唐奕的眼睛。 支吾道:“惨......惨......” “一点都不惨!” 唐奕拉高了声调,回答更是出人意料。 “其实阎父乃是魏国公心腹,子妱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 “就算阎父不死于大火,阎母不坠河溺亡,小子妱依然会被卖入妓门辗转入京,他哥哥依然会切了命根子入宫当太监!” “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 唐奕闻声凑到阎康的耳边。 “因为......这对兄妹......是魏国公的卧底!” 阎康一哆嗦,啪嗒一声,手中浮尘应声落地。抹了一把湿透的额头,“殿......殿下这都哪儿听来的?民间最爱传些皇家八卦,不足为信。” “呵呵。” 唐奕干笑一声,也不说足不足信,继续道:“大官别急着下定论,本王的故事还没讲完。” 面露追思的看向远处。 “第一次见到阎子妱,她就像一团火....” “既不敢靠近,又离之不得。” “于是,本王送了一首词给她‘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说到这里,唐奕复杂的神情之中又多了一丝悔意。 阎康则是心乱如麻,胡乱应承:“殿,殿下文采卓绝......当,当真好词。” “好词?” 唐奕自嘲反问。 “可恰恰是这首好词触动了她心中的痛楚,更成了她的恶梦!” 眼神之中又添一丝苦色,喃喃道:“要是没有这首词......她可能会安心做一个细作......不会摇摆痛苦了吧?” 阎康勉强接道:“殿下果真......果真不是俗人,一首词就可让人心神俱乱呢!” 唐奕一摆手,“扯远了,不说这个。” “总之,阎子妱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目标。” “她是来了解这个人,甚至加害这个人的。” “可惜,这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不能爱却爱上的男人....” “所以......” “当她生下了本王的骨肉,能名正言顺地在他身边潜伏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窃喜,魏国公甚至在狂喜!” “唯独她,心中只有恐惧,只有迷茫!” 逼近阎康,“说到这,本王想问大官一句,当本王的儿子降生之时,大官是什么心情?” “......” 阎康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唐奕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疯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故事里的阎子妱...... 那个多灾多难的细作歌伎,正是他的亲妹;而那个十来岁就被王质举荐入宫的哥哥,正是他自己。 ...... 阎康哑口无言,状若筛糠。 唐奕也没打算让他答,继续诉说着他口中的阎子妱。 “她倔强!” “她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出身风尘,还是个细作的身份。” “她怕!!!” “她怕她爱的那个人真的问起她的过去!” “她怕......” “怕不说出真相就背叛了爱情,说了...又把亲哥哥置身死地!!” “最后......” “在自己的幸福和哥哥的安危面前,她选择了后者。” “她只有一走了之......” “这样,她唯一的亲人就不至于因身份败露而送命!!” “而为了不把害端引到兄长身上,她临走前刻意写了一封倔强无二,决绝永别一般的信给本王。” “你说,这个阎子妱......够不够有情有义?” “够......够......” 唐奕闻声,放声大笑,“够就好!” “阎大官,好自为之吧......” “别辜负了子妱的这份情义!” 说完,唐奕再不与阎康多说,大步朝宫外走去。 “本王去也!” ... ———————— 一个细作。 就算唐奕心大不去理会,更不去查证,可唐奕身边的人又怎么能放任一个细作稀里糊涂的就在唐奕身边潜伏下来呢? 冷香奴的来历,她的身世,还有她的那些“不得以”,唐奕早就知道,早就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不想戳破,不想提及她的那些伤心往事和脆弱不堪的坚持。 没错,在唐奕看来,那就是脆弱不堪。 老子连魏国公都没放在眼里,还在乎你这么个小卧底? 一个在大内潜伏的兄长就能成为阻挡唐奕追寻所爱的绊脚石? 这不是脑子有包吗!? 而恰恰就是这阴差阳错的脑子进水,还有唐奕模棱两可的闻不问,导致了冷香奴的出走。 此时,唐奕已经站在了宫墙之外,望着繁花似锦的开封城不由长叹一声,尽露无奈。 “相忘于江湖?” “呸!”猛啐一口。 “我去你大爷的!” 骂完之后,心情稍缓,接过仆役手中马缰翻身而上,纵马而去,直奔甜水巷的贾府。 老师还在那帮他忽悠贾昌朝呢,得去接接。 ...... ———————— 贾府之中。 范仲淹与贾昌朝对几而坐。 范仲淹腰身挺直,老目凝神。注视着面前的贾昌朝提壶抖盏,动作俊雅。 只可惜,再美的茶技也掩盖不住对面贾昌朝的颓废、凄凉。 “双龙出云。” 贾昌朝把茶碗推到范仲淹面前。 范仲淹低头扫了一眼,“没想到,有生之还能品得贾子明的无双茶技。” 老贾闻声一阵烦躁,忍不住呛声: “昌朝输了。” “可范公也没有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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